走到一半时，周牧云疲累至极，半晌都指不出该往哪里扔丝线，众人只得僵在原地，前路封闭，后路也封闭。四人站在丝网中间，那网布置地极密，脚下都是箭矢暗器，稍有不慎就会擦到。

老四的神情亦凝重起来，他一扫戏谑之情，仔细地看着上面的丝线，随时等着周牧云发出命令，可是周牧云的神色极差，连续大量耗费心神，几乎透支了他的生命，整个人摇摇欲坠，形如白纸一般。

“流光。”周牧云疲累地道：“你听得出来吗？”

流光愣了愣道：“师傅是说这些丝线发出的声音吗？”

“不错。”周牧云道：“你听出它们有什么区别了吗？”

流光仔细地回想道：“好像每一根都不一样，有高有低，好像……”她闭门凝神道：“像是一支曲子一样。”

周牧云苍白的脸上有了笑意，“不错，孺子可教。有一支古曲名叫《凤求凰》，这里面的丝线是按照这支古曲来布置的，每一根正确的丝线就是正确的琴弦。我们刚才已经走了近半，剩下的路你能带着走吗？”

流光大惊失色：“可是我不会弹琴，这支曲子也只偶尔听过一两次罢了。”

周牧云咳了数声，脸色更差，“我可以把曲谱告诉你，你只要找到相应的琴线就好了。”说着也不等流光回答，将琴谱背给流光听，流光只得硬着头皮将曲谱默记在心中。

待她背诵无误后，却发现周牧云已经陷入昏迷，老四破例没有骂人，只转过身小心翼翼将他背在身后，又对流光道：“现在可就指望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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